
當你老了,頭白了,睡思昏沉,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凄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見或不見,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在你手裡,不舍不棄,來我懷裡,或讓我住進你的心裡,默然 相愛,寂靜 歡喜。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你我秘密地相會,我又默默地悲傷,你竟然把我欺騙,你的心終於遺忘。如果很多年以後,我們又偶然會面,我將要怎樣招呼你?只有含著淚,默默無言。美好的瞬間。
你與我之間,愛情竟如此淡薄、冷靜而又純潔,像透明的空氣,像清澈的流水,在那天上月和水中月之間奔涌。但願我是,你的夏季,當夏季的日子插翅飛去!我依舊是你耳邊的音樂,當夜鶯和黃鸝筋疲力竭。為你開花,逃出墓地,讓我的花開得成行成列!請採擷我吧,秋牡丹你的花永遠是你的!
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箇不多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神秘的船歌,無言的心曲,親愛的,既然你的眼像天空一樣藍,既然你的聲音像奇異的幻影擾亂了我的理智,使它如痴如迷,既然你的心靈潔白又芬芳,既然你的氣息,純真又樸實,啊,既然整個的你,像動人心弦的樂曲,像已逝的天時的光輪、音調和芳馨,那平緩的律動使心和心相通,感應著我敏感的心,但願這是真情!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只是虛情假意,卻傻傻地以為你愛我.而是當你終於懂得珍惜我,我已不在.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我的愛情並不是一隻夜鶯,在黎明的招呼中蘇醒,在因太陽的吻而繁華的地上,它唱出了美妙的歌聲。我的愛情並不是可愛的園地,有白鴿在安靜的湖上浮遊,向著那映在水中的月光,它的雪白的頸子盡在點頭。我的愛情並不是安樂的家,像是一個花園,瀰漫著和平,裡面是幸福,母親似的住著,生下了仙女:美麗的歡欣。我的愛情卻是荒涼的森林;其中是嫉妒,像強盜一樣,它的手裡拿著劍:是絕望,每一刺又都是殘酷的死亡。
我奉獻的不能叫愛情,它只算得是崇拜,連上天對它都肯垂青,想你該不致見外?這有如飛蛾嚮往星天,暗夜想擁抱天明,怎能不讓悲慘的塵寰對遙遠事物傾心?
我剛剛歡笑著和你說了再見,可我轉身就忙著拭去悄悄淌落的淚珠,當你剛剛邁步離我遠去,我就慌忙計算起你的歸期,儘管這別離僅僅兩天,卻使我如此心煩意亂、坐立不安,像忘記了什麼,像丟失了什麼,又像缺少了什麼,在喧鬧的人群里彷彿置身荒漠,宛如月亮拋棄了群星把自己藏匿這兩個晝夜的每一瞬間都如此令人厭惱,就連時間也疲憊不堪地走著,原本美妙的歌曲竟也如此令人煩躁,宛若鮮花凋謝只剩下帶刺的枝條。
我願意是急流,山裡的小河,在崎嶇的路上、岩石上經過……只要我的愛人,是一條小魚,在我的浪花中快樂地游來游去。我願是荒林,在河流的兩岸,對一陣陣的狂風,勇敢地作戰……只要我的愛人,是一隻小鳥,在我的稠密的,樹枝間做巢,鳴叫。我願意是廢墟,在峻峭的山岩上,這靜默的毀滅,並不使我懊喪……只要我的愛人,是青春的常春藤,沿著我荒涼的額,親密地攀援上升。我願意是草屋,在深深的山谷底,草屋的頂上,飽受風雨的打擊……只要我的愛人,是可愛的火焰,在我的爐子里,愉快地緩緩閃現。我願意是雲朵,是灰色的破旗,在廣漠的空中,懶懶地飄來盪去,只要我的愛人,是珊瑚似的夕陽,傍著我蒼白的臉,顯出鮮艷的輝煌。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有蔬菜的靜物畫 和注視它的你 那麼地靜。那靜物畫中的種種色彩以其自身存在的強度震顫。假如沒有光它們又能怎樣?陌生人,我喜歡你 如此靜靜地站立 在你攜帶著的光的強度里。
有一個字常被人濫用,我不想再濫用它;有一種感情不被看重,你豈能再輕視它?有一種希望太像絕望,慎重也無法壓碎;只求憐憫起自你心上,對我就萬分珍貴。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