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ion id="attachment_17279" align="alignnone" width="720"]育兒方知父母恩 育兒方知父母恩[/caption]

兒子大學畢業之後像他媽媽一樣走上了講台,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看到兒子微博中曬出的他的學生們的一張張童真燦爛的小臉,腦海中總會不時閃現齣兒子小時候那個「病怏怏」的樣子。

還記得多年前兒子要滿周歲的前幾天,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因公從野外分隊回到大隊總部。一身風塵跨進家門,一眼便看見年邁的父親抱著我的小兒不停地來回走著、哄著,體弱的母親滿臉倦容地靜坐在一旁。我的兒子怎麼了?

我與妻的結合是一種緣分。妻從中師畢業後分配去了一個偏僻的山鄉中學教書,今年四月我所在的單位在妻子教書所在的那個鄉成立野外工作小分隊,小分隊駐地離妻所在的學校僅十分鐘的路程,這也是一種緣分。自三月初妻子丟下年僅四個月又十五天的小兒去那山鄉中學教書以來,情緒一直不好,常來信訴說夢中的哭泣。於是,我伸手抓住那第二個緣分並得益於領導的關心,申請從大隊部調到野外小分隊工作,原本想待工作走上正軌後便將小兒帶在身邊。然而,在那偏僻的山鄉,吃水要在來回一個多小時的山溝里去取,山鄉缺醫少葯常停電且至今尚未通車,小兒病了咋辦?山鄉的農民沒有種蔬菜的習慣,終年只有吃不完的洋芋和各種鹽酸菜,沒奶吃的小兒吃啥?最後,只得把小兒托給了年邁體弱的父母。

下班無事,自然便想遠方的父母及年僅幾個月的小兒,父母身體可好?小兒又病了么?妻常從夢中哭著醒來,我不哭,只是常喝點酒,酒是好東西。

小兒因體質較差,感冒發熱已打了好幾天的「氰黴素」了。望著小兒那蒼白而瘦削的小臉,我只想哭,我那年僅幾個月的小兒受得住那幾日的「氰黴素」么?

回大隊的第二天,我抱小兒去職工醫院打針,母親非要同去,就要注射了,僅僅幾個月大的小兒看見注射器竟知道緊緊地把頭埋進我的懷中,我終於沒了勇氣,「老媽,還是你來抱吧,我去一下衛生間」,我借故離開了注射室。我在衛生間聽到兒子沙啞的哭聲真的止不住淚流如河。

辦完公事,我又得去野外工作了。臨行前老媽抱著我的小兒給我說,「平兒,你和媳婦都不在這裡,萬一孩子有什麼事咋辦啊?」我說,「不會的,媽媽。」餘下的話我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記得讀中學時我染上傷寒,小妹同時患上急性肝炎,由於沒錢住院,只好窩在家裡治療。我的父親,一位幾十年黨齡的老黨員在母親的眼淚下終於向組織上遞上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份「困難補助申請書」,可又遭來多少人的非難啊。父母像機器一樣輪流給我和小妹熬粥、煮碗殺菌、喂葯……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兒子「成熟」了,孫子也長大了,父母卻真的老了。每一次回家看望父母,臨別離去,總會在走出百米開外然後回頭佇立,靜靜地看著父母步履蹣跚漸行漸遠的背影和那在陽光下的折射下熠熠生輝的白髮總是百感交集。

我的生我養我的父母,我的養我養我小兒的父母啊,我永遠報答不了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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